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学术史里的小故事

2000-07-19 来源:中华读书报  我有话说

《中国近三百年学术史》(钱穆著)是一部学术专著,但非学术界的人,也可从其中讲到的一些历史故事中得到启发和教益。

颜习斋四十六岁而无子,想买一妾以生育后嗣。不料被媒婆所骗,花了银子买回的女子不称心(不能生育),乃嘱媒婆再卖掉她,再用原银重新买过。李恕谷时年二十二岁,乃劝他说,你被媒婆所骗,这妾可以“休”掉,退还其父母,但不可转卖,转卖岂不是又让媒婆去骗他人吗?颜习斋因为“立嗣事迫”,很想取回原银以再买,所以一时感到很难答复。李恕谷又说,“改过不畏难”“畏难则过不改矣”,你先生是要为千百世人做榜样的人,还怕难吗?颜习斋汗流满面,无地自容,承认错了,并向李致谢下拜。李恕谷也下拜,再说:先生既赞同我的话,希望你朝闻夕改。颜习斋说不必到夕了,当天饭后,二人便拿身价银十九两到媒婆处将女子赎回,送回她父母处。李恕谷从这件事得到鼓舞“志气若增益,效习斋立日记自考自此日始。”以后并“常与习斋全质日记,互致箴规”。过了几年,李恕谷“执贽习斋正师弟礼。”正式拜颜习斋为师,学术史上,颜李都是有地位的人,并称“颜李”。

今天是没有买妾立嗣的事了,也没有“执贽正师弟礼”的了(虽有“拜师”,但性质与过去不同),但颜李“其相处尤多足以风末俗”,当今社会,虽不可以“末俗”概括,但人们相处的关系,不正可从颜李交处获得启迪吗?

《中国近三百年学术史》近年北京有重印。

(苏州新升新苑 钱行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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